《婚姻十诫》ZT

問號

因为梦见你离开
2014-02-10 蔡越 OC
文/蔡越 摄影插图/小嘿

“因为梦见你离开，我从哭泣中醒来……
等到老去那一天，你是否还在我身边？”
这是“水木年华”的一首歌，叫《一生有你》。
最近，我给朋友晨薇发了这首歌在网上的链接，她一听就哭了。

结婚像了生煎包

记得那年，晨薇到洛杉矶来看我，我兴高采烈地带她去吃牛肉卷饼、羊肉水煎包、手工刀削面……这些都是住在美国中部的她平时可望不可及的。
正吃得心欢，她突然对我说∶“我要结婚了，是和‘一日看尽长安花’。”
我一口饼噎在嘴里，拍案而起∶“你是光滑大脑皮层（零记忆、白痴）吗？”

“一日看尽长安花”是我们的大学同班同学，在大学入学第一天，他就扔下行李，跑到北京电影学院、外语学院等多个出美女的高校，溜溜地看了一天，回来后得意洋洋地在其他男生面前得瑟∶“北京的美女我都看遍了！”从此便以“一日看尽长安花”成了名。

接下来的大学几年，长安花不仅“看花”，还到处“种花”（交女朋友）、“育花”（交比自己小好几级的女朋友），爬别人家墙头、硬拽别人家的花出墙……我们生物系的课程是很重的，而且还要考托福、考GRE、准备出国，但长安花居然能在这几年里，和校内外的美丽女生谈了120次恋爱。

晨薇当年是三大校花之一，一点儿都不喜欢他。她喜欢的是憨厚老实、忠心耿耿那类男生。怎么突然要和他结婚了？
“他在纽约开了一间贸易公司，”晨薇淡淡地说，“前阵子，他买了一栋千万豪宅，里面尽是法国运来的家具、印象派油画……”
我顿时哀叹，知道大势已去，无可挽回。晨薇一向就喜欢这些呀！可是我还想努力争取一下∶“长安花有多花心，你可知道的……”
晨薇一笑∶“既然男人都是不可靠的，不如找个有钱的，先享受一下。我原先的男朋友，够憨厚老实吧？我出国不到两年，还不是照样喜欢上了别人？”她指了指桌上的盘子，问我∶“如果横竖吃了都要拉肚子，你是吃味道好的生煎包呢，还是喝米汤？”
“应该选生煎包吧？可是，结婚和生煎包一样吗？”我问。

会很惨，还是会很幸福

晨薇走了。星期日，我和先生去教会做礼拜，牧师正好讲圣经《雅歌》第8章∶“爱情，众水不能熄灭，大水也不能淹没，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换爱情，就全被藐视。”
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爱情！爱情和婚姻都是神圣的，是不该被任何不纯洁的东西污染的，因为爱情和婚姻是上帝对人的祝福。
我拿起电话，把这段话读给晨薇听。她说∶“你居然还相信爱情？现在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爱情吗？”

“是，我还相信爱情和婚姻！我还相信爱情是可以永恒的——虽然中间可能消褪，但终历久弥新；我还相信婚姻是可以与子偕老的——只要有决心和意愿！圣经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基督教是奢侈品，看着美丽，却全然不实用。”她说，“如果你天真到把圣经当作生活的标准，结果一定很惨！”
“我会幸福！”我很肯定地说。

到底什么是损失

不久，晨薇真的和“一日看尽长安花”结了婚。我呢，则开始和外子一起遵守起《婚姻十诫》来。
《婚姻十诫》是仿圣经中的《十诫》写的，作者可能是美国牧师葛培理（Billy Graham），至少，葛培理牧师从年轻时就遵守《婚姻十诫》，在一篇讲道中他说：“我今年80多岁了，还没有在婚姻守贞方面犯过错误。”

圣经上的《十诫》和《婚姻十诫》（破折号之后的内容）∶
1．不可有别的神——对配偶专一；
2．不可跪拜偶像——对配偶诚信忠实；
3．不可妄称神名——在人前和私下，均尊重配偶；
4．当记念安息日——给配偶时间与休息；
5．当孝敬父母——与双方父母保持和谐关系；
6．不可杀人——不怀恨，不暴怒，也不让情绪失控；
7．不可奸淫——在性关系上忠贞，节制性欲；
8．不可偷盗——共享财务，幷尊重对方隐私；
9．不可作假见证——真诚沟通；
10．不可贪恋——知足常乐。

我和外子认真遵守着《婚姻十诫》。特别是，我们俩都不单独和异性来往，从不打电话给异性倾诉心事，也不倾听异性的心事。甚至，不在下班后和异性喝一杯咖啡或者茶，免得夫妻感情正有嫌隙时留了空档犯错。道理很简单，与其“常在河边走、力求不湿鞋”，不如根本不在河边走。
晨薇发电子邮件来笑我∶“如此刻板，错过了人生无数的好风景，以及无数‘小心肝可以砰砰乱跳的时刻’。”她说∶“女人的青春是最风光的时候，你一点儿都不利用，你损失大了！”
我看着她的信，笑了。抬头看见丈夫和两个儿子坐在桌前，各自静静地读书，柔和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，一室温馨，岁月静好。有损失吗？若能得一人一生陪伴、不离不弃，谁在乎什么“损失”呢？


你为何忧伤

日子不知不觉，好几年过去了。我家平平静静地过着传统式的北美基督徒的生活，晨薇也先后生了一儿一女。因为两个孩子年龄靠近，她十分辛苦。每次问她过得好不好，她都说还不错。
有一天她突然在我的 Facebook  上留言，说下班的路上堵车，又听到了那首“水木年华”的《  在他乡  》，她开始在高速公路上泪雨滂沱∶

那年你踏上暮色他乡，你以为那里有你的理想
你看看周围陌生目光，清晨醒来却没人在身旁
……
你忍不住地哭出声响，我多想回到家乡
再回到她的身旁，看她的温柔善良，来抚慰我的心伤
……

晨薇在留言里说，她后悔离开亲人、恋人来美国。我默默无声地听着。这是每个留学生都有的痛。只是，如果丈夫好，她会如此怀念原先的恋人吗？
我的良人哪，求你快来，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。（《雅歌》8:14）

最好的尚未来到

还在晨薇给女儿喂奶期间，一天，长安花回来，要求离婚，理由是∶“你的漂亮已经消耗殆尽，我的资产却还在一直增加。再和你在一起，就违反投资原则了。”
晨薇冷静地看着他问∶“你喜欢上谁了？”
长安花确实出轨了，对象是一个金发女郎，年轻、美丽，关键是能带他进入美国上流社会——这一点，是晨薇这个纯中国人做不到的。
“我没什么好内疚的，”  长安花说，“反正你也没有爱过我，只是喜欢我的经济能力。
反正你也不只有我一个男人。”
这句话给了晨薇最后的一击。的确，她当初幷不爱他。可是为他生儿育女，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些年，她爱上他了。她是想和他专心地、安安稳稳地白头到老的。可她的婚姻，动机不正确，方向不正确，怎么能有好结果？

晨薇坐下来，一遍又一遍地听那首《一生有你》，听那悠扬的音乐∶
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，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？
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幷，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？
……

她哭了又哭，打电话告诉我∶“如果我下次结婚，我会像你那样！”
挂掉手机后，我和先生继续在阳光下散步。先生看到我心情郁闷难过，便握紧我的手，看着我说∶“将来有一天我们老了，我们还会这样牵着手散步。那时，‘比起你年轻时的容貌，我会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’（法国小说《情人》，杜拉斯着），因为你的白发，是为我和孩子而生的。”

我回握他的手，嘴角微微翘起，慢慢读出《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》∶“Grow old with me, the best is yet to be!——和我一起慢慢变老，最好的尚未来到！”

作者为《海外校园》编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