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虾会不会痛？一项瑞士法律在加拿大引起争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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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吃龙虾讲究生劏。如果是整只蒸煮，肯定也是下锅前一秒还鲜龙活跳的最好。加拿大人也是一样。在盛产龙虾的加东沿海，活煮龙虾甚至是招徕游客的节目之一。大家都觉得这没什么，反正龙虾、螃蟹这类甲壳纲动物是感觉不到疼痛的。但是在瑞士三月份开始禁止活煮龙虾以后，许多加拿大人也有些忐忑了：龙虾它真的不会痛吗？


瑞士新法没有禁止生劏、活蒸或用竹签插入龙虾排泄口放尿，可能是因为当地没有这样的烹饪方式。(Justin Sullivan/Getty Images)

不久前CBC的一档加东广播节目曾介绍这项法律并邀请听众发表意见。一位听众说，他父亲打渔六十年，他家有一段时间曾卖熟龙虾，那时他一次要煮四百到五百磅，一大盘一大盘地往开水锅里扔。如果龙虾会痛的话，他应该听到尖叫声才对。

但是另一位也是出身渔民家庭的听众却说，他理解干这一行的人不喜欢听这些，但是作为一个捕龙虾超过三十年的人，他知道龙虾是会痛的。也许它们感到疼痛的程度和你我不同，但是它们和所有生命一样有感觉。

专家们也意见不一

哈利法克斯市达尔豪斯大学的心理学和神经科学教授艾达默（Shelley Adamo）说，最近几年的一些研究显示，龙虾的行为方式远比我们过去了解的要复杂，它也有相当强的学习能力。龙虾有痛感的理论就是建立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的。

艾达默属于不相信龙虾有痛感的那一派，理由是龙虾的大脑非常小，里面没有负责感知疼痛的区域。但是北爱尔兰皇后大学的埃尔伍德教授（Robert Elwood）认为这种理论站不住脚。他曾经在甲壳纲动物身上做过许多实验。例如给螃蟹准备两个洞穴，其中一个进去后会被电击。螃蟹总是选择没通电的那一个。他还在明虾身上用稀释酸溶液做过类似的实验。他在接受CBC采访时说，所有的反应都显示它们有痛感。

他说，各种动物的神经系统区别很大，但是可以有一样的功能。你不能因为龙虾的大脑长得不一样就认为它感觉不到痛。

龙虾不会发出声音。埃尔伍德等人的实验只能证明它们会避开引起疼痛的刺激物，而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它们有痛感。但是多伦多律师比斯古尔德（Lesli Bisgould）认为，这个实验结果，以及其他科学家对动物的大脑和神经系统的研究，已经足以促使我们谨慎从事。加拿大和许多国家相比算是幸运的，因为我们在食物上有众多的选择。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不会引起动物额外痛苦的方式呢？


中国是加拿大龙虾的第二大出口市场。( SAM YEH/AFP/Getty Images)

加拿大社会对动物的态度在变化

比斯古尔德的专长领域是动物法。她在开业的同时也在多伦多大学法学院任教。她回忆说，她二十五年前刚刚开业的时候，支持她的人寥寥无几。但是今天的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瑞士禁止活煮龙虾的法律显示，人们对如何看待动物的痛苦也开始有了新的认识。

艾达默并不支持瑞士的新法律。但是她承认，她在用蟋蟀做实验的时候，会先给它们实施冰冻麻醉。因为她希望让她的学生们学到对生命的尊重，“尽管那只是一个很小的生命。”

按照瑞士自三月以来实施的法律，龙虾在被放进沸水前必须被击晕。另外，新法还规定运输活龙虾不能使用冰水或冰块，运输条件必须类似于它们的生长环境。

（RCI with CBC, Anna Maria Tremonti, Nicole Williams ）